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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乐器制作师的梦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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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东楚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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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先后在上海民族乐器厂和北京民族乐器厂学习制作乐器,长达七年,后被福建一老板高薪聘请到福建莆田。考虑到家乡湖北没有乐器制作,他选择回到黄石,和妻子石林一起租房创业,填补了黄石甚至湖北制作琵琶等乐器的空白。
他就是乐器制作师程敦华,1992年到上海民族乐器厂学习做民族乐器,他的妻子也是在他的感染下,也喜欢上了手工制作乐器。在花湖新明农贸市场的一个出租屋里,他女儿经常用他制作的琵琶弹奏“浔阳琵琶”。程敦华有个梦想——告别家庭作坊,建立一个乐器制作厂。
  程敦华是黄梅人,出生于黄梅县停前镇金寨村六组一个农民家庭。父亲做了40多年的木工,手艺精湛,远近闻名,很多人慕名找他父亲做家具。程敦华耳濡目染,学会做点木工活。小伙伴玩的小车、弹弓,程敦华样样都能做。
  快乐的童年很快就过去了。因为家庭兄妹多,家里没钱供程敦华上高中。这一年是1993年,巧的是,这一年上海民族乐器厂到黄梅县招工,黄梅县当地部门到农村里找熟练的木工,正好找到了程敦华的父亲。父亲觉着这个事情不错,就准备送儿子去上海。就这样,程敦华到了上海民族乐器厂。
  上海民族乐器厂是中国最大的乐器制造厂,全厂有1000多名工人。乐器厂可以生产50多种乐器,只要有人使用的民族乐器,上海厂都生产,每月可以生产200多把琵琶。
  刚到民族乐器厂,程敦华跟着六明泉师傅做学徒工。学手艺是件蛮困难的事,但是对于程敦华来说,上手很轻松。程敦华说,这全得益于自幼在父亲身边,掌握了一些刨子、钜刀、锉刀等工具的使用方法,因此在厂房里也手到擒来。
  刚开始在乐器厂的大厂房里做事,里面有几百个工人。程敦华也是做计件的,活也相对比较简单。跟着六明泉师傅学了3年,程敦华出师单干了。程敦华做事很用功,一个月26天,他一口气做了120把琵琶。程敦华经常加班,每天早上6点钟起来,晚上做到10点钟,有的时候做到半夜。
  程敦华创造了厂里的生产记录。“做乐器,是有技巧的,比如说要按着纹理打,还有就是手脚要快,做事投入,自然就比别人做得快,越投入做得越快,心无杂念,线条一定要直,外面的线条一定要流畅。
  程敦华做事利落很快得到了领导的重视。在上海民族乐器厂的第四年,乐器厂选送程敦华到北京民族乐器厂学习。1997年,程敦华北上首都。当时中国民族乐器制造主要集中在北京和上海、苏州等地,广东主要以生产西洋乐器为主。
  在上海民族乐器厂,程敦华学会了琵琶、月琴、柳琴、中阮、大阮等檀木乐器。北京乐器厂在制作扬琴、大阮、中阮方面很有优势,程敦华跟着曹卫东老师继续学习,掌握了二胡、扬琴等乐器制作技术。在北京乐器厂,程敦华提高很快,学到了很多东西,成为一个难得的全面乐器制作师。
  回到家乡填补空白
  程敦华今年33岁,他的妻子石林30岁,现有一个10岁的女儿和一个4岁的儿子。在上海民族乐器厂期间,程敦华通过家乡人介绍,认识了同镇的女孩石林。两人相亲后感觉不错,就谈起了朋友。后来,程敦华就把石林带到上海,也在上海民族乐器厂做工,帮助大工制作配件、品轴等,1998年,两人在上海结婚。
  程敦华在乐器制作行内逐渐有了一点名气。2000年,经人介绍,福建老板蔡唯男认识了他,高薪聘请他到福建莆田的钟声乐器厂。“虽然工资很高,但一个人在外面,感觉很孤单。在外面始终是打工,父母孩子也照顾不了。”
  “湖北没有民族乐器制造,江西、安徽也没有,民族乐器制作在中部地区几乎是空白。”出于多种考虑,在福建做了两年半后,2004年程敦华辞掉工作回到黄石,和妻子一起在八卦嘴枣子山租了一间房子,买来设备开始在家里制作乐器。那时他们一个月可以做4把月琴,8把琵琶,三到四把二胡。一年后,他们搬到了花湖新明农贸市场,租了三层楼的门面,购置了刨车、钻车、手提刨、刨光机、车床等设备。
  程敦华说,制作乐器需要的材料要到上海、苏州去进,主要有紫檀、红杉枝、杉木,红花梨,一斤大叶紫檀20元,每吨24万元。最贵的木材黄花梨2000元一公斤。制作出的琵琶价格也不菲,最贵的琵琶可以卖到1.2万元左右。制作琵琶需要100多道手续,特别是制作背板、面板、头等关键部位耗时较长,初样做好后还要刷漆。制作一把琵琶需要4天左右。这样精细制作的琵琶质量一般都很好,价格也比较贵。程敦华也进行大批量生产,但是做工也相对比较粗糙,但是价格也低很多,一般只要700元左右。
  在黄石制作了一段时间的乐器以后,程敦华渐渐小有名气,歌舞团、艺校、琴行的老师都找上门来,让他制作乐器。
  看好乐器制作前景
  据了解,现在国内的民族乐器制作主要集中在北京、上海,除了有大型的乐器厂外,也有像程敦华一样的手工作坊。上海有9家手工作坊,北京有10多家。广州主要以生产钢琴、小提琴、吉他为主。最近几年学习民族乐器的人越来越多。制作民族乐器的市场空间也日益增大。
  据程敦华粗略统计,黄石有500人左右学弹琵琶,学中阮的有100多人,市场空间很大。除了制作乐器,程敦华还修乐器,但大部分是帮人免费维修,业务覆盖鄂东南,很多学乐器的人都主动上门让他维修。
  由于他制作的乐器质量好,乐器远销上海、合肥、南昌、深圳等省外城市,本省的武汉、潜江、宜昌、十堰、襄樊向他订制乐器的人也非常多。程敦华制作的乐器价格比较便宜,但是质量声音方面相对好一点,毕竟工厂里是计件制作,自己手工制作比较仔细。程敦华看到别人在网上开店经营,他并不羡慕。他说,网上买的乐器看着很好看,但实际上好不好一般人并不了解。“乐器的质量要保证,这样才能引来回头客。”最近两年,程敦华的生意相当不错。
  期盼早日做大做强
  现在程敦华制作乐器毕竟是家庭作坊,而且又租住在一个偏僻的位置,一般人很难发现。发现程敦华并告诉记者这一线索的是天虹社区的周方鹏师傅。有一天周师傅到新明农贸市场买菜,经过程敦华的门店,闻到一种很香的檀木味道。程敦华做工时一般都把卷闸门拉下来,执着的周师傅非要进去看看,就在楼下敲门。周师傅进去一看,发现别有洞天,里面放着车床等设备,周师傅以为他是做木工的。后来听程敦华说是做乐器的,周师傅很吃惊,结果到楼上一看,发现满屋的乐器,周师傅这才相信,并对眼前的年轻人刮目相看。周师傅说,黄石以前也有一家乐器制造厂,只生产二胡、鼓之类的,后来生意不行垮了。看到程敦华的技艺,老人非常激动,他一再鼓励程敦华一定要把乐器制造业做起来。
  年轻的程敦华也希望能做大做强,看到黄金山工业新区产业园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,程敦华梦想在新区也拥有一个自己的厂房。但眼前的问题是,程敦华找不到合适的合伙人,以前也有人介绍,但都没有谈成。但是程敦华对未来充满信心,他目前正在筹措资金,计划在两年后建立乐器厂。

 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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